我打算写本小说,这个念头在我心里盘桓了很久,但是我一直因为太懒、太没文化、太没时间等各种借口没有开始写。现在重新想来,这个计划是一定要执行的了,至于具体要写什么东西,我也不知道。打开电脑,想到啥便写啥吧,这样才比较符合我这个2B的性格。
我计划着一定要写一下自己的生活,自己对很多问题的思考,那些常常让我不能入眠的骇人问题,在梦中依然要折磨着我的事情。但是,后来我想了想,我的事情实在是没什么好写的。要是以“一个屌丝的悲惨青春”这样的主题来进行的话,换来的不过是更多陌生人的嘲笑,如果以“一个屌丝的奋斗史”为主题,难免让我觉得心虚,我可是从来都懒得奋斗。所以,也没什么奋斗史,而且这个话题不够新颖,既没有重口味,也没有小清新,说不定还会让人觉得我写的成功学的书籍呢,违背我的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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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计划着一定要写一下自己的生活
我计划着一定要写一下那些活在我心中的人,比如,我的大官人西门庆。他从兰陵笑笑生的笔下走来,经过不知道什么人的手转化成了我电脑中的pdf文档,然后我在某个不记得是阴天还是晴天,是早晨还是夜晚的时间里打开了这个文档,从此西门大官人就活在了我的心里。他是一点一点的成长起来的,从模糊到清晰,从猥琐到伟岸,从俗人到神话。我常常想,如果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穿越一次,定要穿越到清河县,寻找到西门大官人的府邸,看一眼那个七进的房子,看一眼大官人的风流,看一眼这个酒色财气,样样不缺的男人,看看他的潘六姐,李瓶儿,春梅,月娘,李娇儿,孟玉楼,孙雪娥,看看他的西门大姐还有那长相俊俏的女婿陈敬济,看看他家的生药铺子,还有那些院子里唱的。
我记得大官人从六姐房门前经过,潘六姐被风失了手打到了他,他一脸的怒气看见潘六姐的容颜便也消到爪哇国去了。他转过身来,对这武大娘子唱了一个大大的肥诺,对着大家都唱了一个肥诺。就是这样,他从我的心里一点点的活了起来,我极其怜悯这个男子,怜悯他的风流容颜,他的执迷不悟,他的信口雌黄。然而,当我抬起笔的时候,总觉得我看的不够多,他在心中的分量太重,我的笔太轻,写不清楚。
我甚至在计划着要写一些耽美小说了,以跟随潮流。男男相好,本也正常,爱情放在那里,谁都可以触碰。不过最近耽美略微有些发达了,谁没个基友都不好意思出门,却让真正在柜子里的人不敢出来了。我想把触角延展一点,伸展到柜子里,不是试图逼他们出来,而是看看柜子里的状况。为此,我专门练习怜悯、同情等看起来类似善良的心情。后来,我加入一个基友群,看着他们每天都呆在网上,言语中透露出对真爱的渴望,和对肉体的渴求。他们一起约,随随便便一个人,上了彼此的床,却并不记得对方的名和姓。他们炫耀着自己新交的朋友有多好,他们分享着别人不看的情色片,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并不是苦闷,而是自得其乐。我才发现,我对人的理解太弱,根本无法驾驭这么一个强大的群体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。耽美什么的,还是趁早收了这个心。
我还计划着要写一写我身边的人和事。那些漂亮的姑娘是如何从广受欢迎到受人冷落,那些健硕的男孩子如何变成臃肿的猥琐大叔,岁月在他们的身上到底进行了怎样的刻画。那些受苦的人,我常常为他们的痛苦感到痛苦,那些幸福的人,我知道他们的幸福即将逝去。但是,他们是值得记录的。他们在他们生命存在的那么多天里面,他们经历的痛苦,快乐都将过去,岁月让他们有故事,有内容。我常常想,我这样浅薄无知的人恐怕也无法写出真实的他们。
我还是计划着要写小说,从我看第一本小说开始,我便觉得故事给人机会,让人远离世人的痛苦。我不愿在尘世接受太多的苦痛,我宁愿挨一些不存在的人的苦痛,为他们难受一阵子,因为他们并不存在,我也就不用那么难过,而且我也不用想办法替他们解决什么。现实的人,却有现实的痛苦,这种痛苦真真切切,实实在在,让人难以逃避却毫无办法。
我打算写本小说,可是写什么好呢?